《八角笼中》讲述了一群大山里的孩子,在王宝强饰演的教练“向腾辉”带领下,通过综合格斗改变命运,走出原生家庭这一人生“八角笼”的故事。
影片取材于“格斗孤儿”苏木的真实经历。影片中,缺乏训练场地和器材的少年们为了进行体能训练,在黄土地上举起轮胎奔跑,小苏木和小马虎咬牙冲在前方。
在影片之外,饰演少年苏木的小演员周德柏文也有着相似的人生体验。他今年15岁,来自四川攀枝花的一个贫苦家庭,采访过程中,他沉稳而内敛的性格让人时不时想起影片中的苏木。
六年前,强棒天使基地的到来将棒球带入周德柏文的生活,如果说格斗是苏木的唯一出路,那棒球则是周德的任意门,门后路不止一条。棒球、拍戏、学习,周德柏文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突破枷锁的机会。
“这就是我的经历、我的性格,拍的就是我的日常。”周德柏文说。
以下是他的讲述。
周德柏文饰演的少年苏木。图/豆瓣
棒球给我指出人生的另一条路
苏木这个角色跟我的亲身经历很像。
尽管我在现实中练的是棒球,电影里演的是格斗,我们两个的家庭遭遇是很相似的。我家虽说没有像苏木一样,要到去抢劫的程度,但小时候家里也确实过得很不好。我爸妈工资不高,三四千左右,我爸又经常赌博,一晚上就能把钱都输光。当时我奶奶还生着病,家里到处借钱给奶奶治病,最后也没治好。
电影里,苏木的人生经过格斗训练改变了;我来到强棒天使基地后,孙教练给了我很多机会,也改变了我的人生选择。家里现在的情况也慢慢变好,我爸在家里送外卖,我妈来北京后,孙教练给她介绍了一个工作,有时间她也会来看我。
周德柏文在进行棒球训练。图/受访者提供
我加入棒球队机遇是在年,孙教练他们去到攀枝花集训。
我妈妈的朋友看到了棒球队做的电子海报,专门收这些贫困儿童,于是我妈妈就带着我去他们训练的地方测试。队里先评估了我的爆发力、传球的协调性这些能力,接着孙教练他们又去我家里考察了一下情况,最后我被顺利地录进来。
我从接触棒球到现在已经六年多了,我很热爱这项运动,在基地里主要打的是游击,也会投球。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朋友就少,家庭关系也不好。棒球是团体的运动,上场就有九个人,来了基地以后,教练和队友都是我的家人,棒球也给我指出了另一条道路。
在基地的作息安排不会很辛苦。6点30分起床, 7点前完成洗漱和整理内务,之后吃早饭,收拾各自负责的卫生区。毕竟基地就是我们的家,要把它收拾好。
剩下上午的时间我们在上文化课,下午会进入体育训练。晚饭之后也会有晚训,每天训练时间达到6个小时,接着就回去休息了。当然有的队伍因为要比赛了,就会暂停文化课,主抓训练。
我今年15岁,开学就是高一了,虽然我们是练体育的,后边还要参加体考、高考,上大学,把学习落下就考不上了。就是想棒球不能落下来,拍戏的话也可以去学习,学习更不能抛下,三方面每一个方面都想要做到最好,不管朝哪个方向发展都有可能。
苏木这个角色不需要演
遇到王宝强导演是一件很幸运的事。
王宝强导演最开始去山区找了多个孩子,最后没挑到跟电影角色相契合的人选。碰巧这时候,张艾嘉导演来我们基地做活动,她就向宝哥引荐了我们,于是宝哥就来我们基地挑人了,选中了我、马虎以及另外两个小队员。我去了解这部电影的内容后,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,肯定不能错过,所以就答应去拍。
我没有学过表演,但好在“苏木”这个人不需要我演。
因为我本人的性格、经历都跟苏木这角色一模一样,苏木就如我本人。 比如说性格,苏木在电影里比较内向,我平时生活中也内向,不怎么主动跟人交往。苏木很有刻苦拼搏的劲,跟我自己训练、打比赛的追求也很像。
周德柏文身着强棒队服咧嘴笑。图/受访者提供
尽管电影以格斗为主题,但我从棒球跨到格斗,也不困难。电影开拍前,我们经过三个月的格斗训练。我觉得相比于格斗,棒球要求会更多更难。格斗是单人项目,棒球是九个人的团体项目,棒球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更全面,像力量、身体的协调度等。练完棒球后,我再去练格斗会轻松很多。
第一次面对镜头拍摄没有我想象中的紧张。王宝强导演会在旁边鼓励我说:“他就是你自己,你平时什么样就表现出什么样,不用刻意去演。”
所以我就想着做好自己就行。为了这部电影,我们还是做了一些努力,比如像减重。因为要还原山区孩子的形象,我进组以后每一顿都吃减脂餐,分量很少,是吃不饱的,瘦了20多斤。我们还要用四川话讲台词,因为我在北京生活六年多了,四川话忘了不少,需要请教组里的方言老师帮我们纠正。
最困难的是打戏,每一场都是真打
拍电影期间最难的是打戏,尤其是和马虎之间的打戏。
打戏的要求宝强哥跟我们形容得很清楚,就是动作要大、要逼真,但打在身上的一瞬间得把力量收住,打在身上不疼。
我跟马虎的打戏就做不出那种感觉。我们一共有三场打戏,为了达到这个效果,每一场都是真打,打在身上也不收劲的那一种。每场打戏都需要拍很多条,这时候宝强导演就会一直在旁边守着我们,照顾我们。不过好在我俩是练体育的,身体比较健硕,比较抗打。
其中有一个镜头是我单方面打马虎。那一幕的要求是他不能还手,只能我打他,他挨打,还得打中他的脸部。可我们是队友,第一次打的时候我都没敢使劲,打不出那种感觉。
虎哥就过来跟我说:“你这么打不行。没事,你真打,我能抗住。”然后他去拿了一个牙套戴上:“真打,咱们一条过就完事儿!”
虽然他当时这么说,但内心还是不太情愿。最后肯定还是打了,全力打,一条就过了。那是打戏的最后一场,打完就能休息,后面别的戏就不用再打了。如果我们一遍一遍拍,他可能会挨更多打。当时他让我打得都有一点晕了,拍完以后,我马上把他扶到一边坐着,从道具组拿到水给他,问他有没有事。
左一马虎,左四周德柏文。图/《八角笼中》剧照
拍电影时一个场景会有很多戏,但是时间不一样。比如我们去乐山拍戏,凌晨过去把很多镜头给拍掉,当天晚上就回去了。第二天再过去,在一个地点把剩下的所有的戏都拍完,后面再进行调整。
我只需要做好自己,把每一场戏都给拍好就行。电影宣传期间因为我需要去日本打比赛,所以没有参加路演。电影拍完后期工作还有很多,我在这期间都没停下棒球的训练,所以在日本的棒球比赛成绩还不错。
九派新闻实习记者 王如心 徐浩宇 记者 万璇
请联系记者e